一件物品對一些人來講是舊的,對另一些人來講又是新的,“中古”商品開始在市面上流通。這件撿來的“中古”椅子被我賦予了第二次生命,也讓我再次審視自己亂扔?xùn)|西的陋習(xí)。
傍晚,他說去湖邊走走,去看那樹桃花。那棵歪脖子桃樹年年春天都想著去看看,開得熱鬧不說,還是那種特別正的桃紅色,一點兒也不讓人聯(lián)想到低俗的那種桃紅。
天色暗淡了,沿湖那兩株烏桕木依舊像冬日里那樣,枝丫曲曲拐拐伸向天空。它倆是我去年冬天新結(jié)識的,以前好多年都只覺得它們枝形奇特,超有藝術(shù)范兒。尤其是冬天枝頭綴滿小棉花一樣的白色果實,開春了會是啥樣兒?
明天要是出太陽再來看它倆,心里這么想著就快看見那棵桃樹了。湖邊垃圾箱旁躺著把木椅,造型也滿有藝術(shù)范兒的,雖說看著破舊。天色越發(fā)暗沉,那片桃紅色蒙了層高級灰依舊不失綽約。“往回走?”“嗯,改天再來,還沒盛開?!?/span>
原路返回又遇見那把破椅子,原封不動地躺在垃圾箱旁邊。“撿了!”“確信是垃圾?”“那還用說?垃圾箱旁邊放了那么久?!薄皢眩弥?!”
回家的路上我已經(jīng)想好了擺放位置,以及它煥顏之后該有的模樣。兩條后腿和椅背之間的榫頭松動是主要毛病,表面黑舊破爛絲毫遮掩不住這家伙原本的俊朗。你看那木紋、那凹凸的肌理,那前腿還是竹節(jié)設(shè)計,后腿的弧線更是增強(qiáng)了設(shè)計感。
次日晨等不及淘寶、京東送貨,我直接跑去小區(qū)外的建材鋪買來免釘膠,灌漿進(jìn)后腿與椅背連接處,用麻繩細(xì)細(xì)綁扎。等待24小時膠水固化的時間太過漫長,打個時間差給這位新貴搓了個全身澡,還用上了疫情期剩余的免洗消毒凝膠。
24小時后測試,膠水已固化,這椅子能坐啦,哈哈!趕緊的趕緊的,給它上漆換新衣裳啦!家里正好還有一罐清水木漆,當(dāng)初挑了個“海棠”色,這下派上用場啦。
這一波操作下來把自己給得意得喲,急吼吼發(fā)了朋友圈。發(fā)完就后悔了,生怕被扔破爛的鄰居看見了,把椅子給要回去。
現(xiàn)在盛行的“中古”家具都能讓我撿到,嘿嘿。剛好讀了篇文章講“中古”二字源于日語,意思是二手。在東亞文化圈中“中古”一詞起初不算什么好詞,多少有點“崽賣爺田心不痛”的敗家意味。但隨著日本泡沫經(jīng)濟(jì)的出現(xiàn),人們對物品的珍惜、善用逐漸引導(dǎo)了新的生活方式。一件物品對一些人來講是舊的,對另一些人來講又是新的,“中古”商品開始在市面上流通。
這件撿來的“中古”椅子被我賦予了第二次生命,也讓我再次審視自己亂扔?xùn)|西的陋習(xí)。話說我這壞毛病已經(jīng)被“閑魚”給治好一大半了,“閑魚”都不要的東西,我才扔呢。